第二天一大早,落遇早饭都没有顾上吃,就开车驱往科技大学。如今,科院应该改叫科大了,落遇她们还是习惯性地叫“科院”。
她憋了一肚子的话,要好好质问质问那个老男人。一个人,连起码的自控力都没有吗?再喜欢,也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遭这些罪不是吗?丁魏清年轻不晓事,你一个老男人难道不知道这样未婚先孕还是小三,对一个女孩子来说,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这辈子就毁了,要永远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。
这些话,她没有机会说出来。
一辆车子停在她的旁边,从车上走下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。他朝落遇微微一笑,弯腰打开副驾驶后座的门,小心翼翼地从车内扶出丁魏清。
丁魏清胖了,面色红润,但是也不是很胖。
“落遇,这就是秦源,你叫他老秦就行了。”丁魏清介绍说。
“你好,落遇。”秦源笑着打招呼。
“你好。”落遇点了点头。
丁魏清过来挽住落遇的胳膊,低声说:“怎么样?”
“什么怎么样?”落遇装傻。
“他啊。”丁魏清说。
秦源知道这两人会议论自己,知趣地远远在后面跟着。
“再好也是别人的东西!”落遇冷冷泼冷水。
“他是人,不是东西。再说了,我只是享有,又不想占有。”丁魏清说。
“那你想过,以后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吗?”落遇问。
“老秦不是活得好好的吗,他怎么会没有父亲?”丁魏清撇嘴。
“你敢当着全世界的面告诉他,他是私生子吗?”落遇说。
“放心吧,老秦都安排好了。我们会在另一个城市生活。”丁魏清回答。
“如果你们那样做,老秦就是重婚,要负法律责任的。”落遇惊住。
“民不告、官不究,怕什么?”丁魏清回答,“行了,你别为我担心了。咦,这儿怎么多了块大石头?”
之后,丁魏清松开挽着落遇的胳膊,脚步轻快去看学校的新变化。
“你为什么离不了婚?”落遇走近秦源,问。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,落遇早就知道了。
“她家和我家利益纠葛太多,离婚了财产不好分割。”秦源解释说。
“如果你死了,魏清怎么办?”落遇恶狠狠说。
“我已经为她安排好了生活所必须的一切,包括房子、车子。她只是欠一个名分,却不用再为生计犯愁。”秦源回答。他是个老男人,语气平缓。这样无礼的话,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。当然,也许他心里皱了,不过能很好控制自己的表情。
“你真的觉得她只欠一个名分?我这么跟你说吧,魏清除了跟我们几个联系,其他同学她敢联系吗?别人问起她近况,她怎么回答?说当了小三,还怀了私生子?”落遇有些动怒。
“我早就过了四十岁,很多事情都想开了。伦理对我来说,不过是伦理而已;不是说完全没有约束力,而是不应该把自己困在里面。人生苦短。每个社会发展阶段,都有它不同的伦理要求。换了古代,我不过是纳了个妾,合法的。现在提倡一夫一妻制,不过是女子地位提高后,为了社会结构更稳定采取的婚姻形式。我这样做,并不会引起社会的不稳定,却能让两个人得到幸福,何乐而不为?”秦源耐心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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